【亦然专栏】用心贴近家乡那条河流

…走近亦然笔下的巴河，这条宽阔汹涌、激情澎湃的河流，让我一下子沉浸其中。想不到亦然的才思如此敏捷。文笔如此优美！他的诗歌像一条条涓涓细流。悄悄地蔓延在我的心间，我一会儿激动不已，一会儿又痛彻肺腑，一个诗人所应具有的一切在这条河流中都有迹可寻。好一个亦然，从政之余能有如此丰硕创作收获实在值得庆贺，真想一个人浮一大白，可惜已是凌晨3点多了，我却无丝毫睡意。直到早晨5点多钟，尚畅游在亦然的巴河之中不能入眠。

在当今社会，作家，诗人们同样面临着全球化政治、经济和文化的冲击和挑战，每一个诗人都要面对自身的位置思考自己的人生价值。在东西方现代文化的冲击下，部分人远离现实，远离生活。而亦然则不同，它扎根在最基层，用一个优秀诗人的诗歌话语，贴近实际，贴近生活，贴近群众，他更是用一个炙热的诗人之心去贴近民心。“我无法以你的翅膀深入。那多情的田野/深深割开的河谷，裸露的，盛开的野菊和车前草/那来自巴河的泥土芬芳得咕咕流淌的早晨/有您飞来，白鹤！白鹤！白鹤/从您的方向指引的深/我的目光出发。我潮湿的抒情/有怎样可以随第一场秋雨之外的一切成长/而成长”（《巴河的早晨》）。每一个意象都是诗人从巴河中撷取的浪花，晶莹剔透，放射出钻石的光芒。“收割在高潮之后的恬静/风在垂柳的舞蹈中动情舒张。露水悄然滑落/一首歌就以这样的方式划入巴河的早晨/无声无响”，这是一首多么和谐的歌啊！从中可以看出诗人对自然的崇拜和敬仰。

当然，诗人并未忘记自己作为诗人应具有的人文精神和艺术精神，相反，他似乎具有更多的忧国忧民的情怀和时代使命感、历史责任感。“巴河好黑，黑得/纸一样的薄，山一样的轻/月亮鸦的一声跌落下来/鱼跃起，叼住，游入深水之中/一条河受伤倒地”（《我读不懂巴河的黑》）。此时，受伤倒地是一个象征。悲悯情怀和忧虑正如一条河流，在吞蚀着诗人的激情、诗人的关爱。“血管里喧哗着一种声音/巴河即将站在天安门，我也回头望着你/你是那道晚风，站在山梁上呼我”（《巴河，再见》）。能与巴河再见吗？显然不能。因为即使你远离你的故土，站着天安门上，你也会听到巴河对你的呼唤。“所以，我的语言跑满九月/菊花的意象在唐朝风干。巴河/水淹没你的眼睛了，一盏灯火/照亮你的岁月，那是我/奔跑了一座又一座的高山”（《九月之水》）。这不是一条普通的河流，在诗人的心中，她是一条神河，这种神性在诗人行走的路上永远陪伴着他。

亦然忘不了他的巴河，更忘不了他的母亲，他用诸多的篇章来记录母亲的点点滴滴，来歌颂母爱的圣洁与伟大。“把花棉袄子的梦幻岁月打进行囊/把荞面馍馍的青涩辛酸掖入胸膛/把三子两二女的拖累灿烂成一季枫叶的笑/把一个世纪的母爱啊汇聚为沉默的海洋”（《母亲》）。母爱是一条河流，她将拌随着我们每个人一生，两条河流同样在亦然的心中奔涌。兄弟，用你的心灵去贴近这两条河流吧，她将供你取之不尽的爱、用之不竭的情。坚信你的人生如同你深深眷恋并永远歌唱着的故乡的河流，在我们阅读的空间里，浪花飞溅，涛声阵阵，波澜壮阔。

是为序。

2008年8月31于京北山野居

周占林:著名诗人、作家。中国作家协会会员，中国诗歌学会中国诗歌网主编，《中国诗歌》主编，中国现代诗歌研究院副院长，“中国诗歌万里行”组委会委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