亦然的诗.巴河的早晨

●巴河的早晨（组诗）
亦然 四川

我无法以您的翅膀深入。那多情的田野
深深割开的河谷。裸露的盛开的野菊和车前草
那来自巴河的泥土芬芳得咕咕流淌的早晨
有您飞来。白鹤！白鹤！白鹤
从您的方向指引的深
我的目光出发。我潮湿的抒情
又怎样可以随第一场秋雨之外的一切成长
而成长

那些绿色。那些开放
那些抑扬和那些深刻的轻盈
从航船走过的河面。从候鸟划开的白色飞翔
从晨早羊群趟过的露草簇里。从
沙滩的一行跳动着欢快音符和坚实重创的脚印。从
那些停泊和流动的一切三原色的素描里
您是巴河的早晨
演绎着的最馨喧的主题思想

收割在高潮之后恬静
风在垂柳的舞蹈中动情舒张。露水悄然滑落
一首歌就以这样的方式滑入巴河的早晨
无声无响

●收割的大嫂

大嫂没有任何装扮。随便一件衣裳上身
颜色溶入秋后的大山。头发幡然
这时的大嫂或俯视或回眸
就是一缕风过。一场雨来

成熟的收割
无力收割大嫂的视野。芦苇佝腰
涟漪泳动。那是巴河湿漉漉的感恩。除了
留下藤蔓细长的田埂和霞光一样宽泛的潮声。还有
五颜六色的鸟儿和蝉鸣

这时。我看见大嫂抑扬的额头。汗水
就沿眼角一闪一闪。那饱满的感动
正是风车从弥漫的早晨
送来的报告

●奔跑在巴河芦苇中的姑娘

你跑，从我的视野外出发
乌蓬船走过芦苇荡。白鹤翔起
裙裾翻飞。衣袂飘过
一位姑娘奔跑在我的车前
那是一扇面向太阳洞开的窗

别急。前面有悠闲的云朵和鹰
初秋的青苔正疯。流水哗哗
季节的梭穿过一匹五言六色的布
收割的田野掠过一只惊慌的野兔
分波低眉的雨。河边俯仰的芦苇
这些都潇潇迩来。那是爱情
姑娘！我的姑娘！

●那些站直的谷桩垛

向着陀螺旋转的方向
车队以八十码的速度进入
有一群方队加速度撞来
那些站直的谷桩垛让我受伤

我的哮喘抚摩在印盒寨山下
乡情在稻田那边吹来柔波
站立的都是我久别的亲人啊
那些谷桩含泪地望着我

望着望着就下起了秋雨
声声慢的韵律在抑扬唱和
白鹤从潮湿的瓦房下去
月亮在暮色的田垄降落

这是我无法超越的故乡啊
丰渥的田垄忧伤的民歌
即使柳树挥断长长的思念
赶路的车队也跑不出谷桩垛